【修伞】贴膜吗
*老叶卖盗版耳机的设定来自 @The Wall
贴膜吗
苏沐秋按照平时的习惯准时在校门口的老地方摆上摊，从附近快餐店里把寄放在那儿货物拿出来，再挂上吃饭的招牌——
祖传手艺，专业贴膜
手机、液晶屏幕、笔记本电脑
回收旧手机
坐下来以后他觉得有点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又有点说不出来。等到第一个顾客上门才发现，妈蛋谁在哥摊位前摆了个卖耳机的地摊！？
这个地方是他观察了很久才确定下来的风水宝地，视野宽阔、人来人往，容易看到人也容易被人看到，地上还有一个不知道怎么出现的凹陷，他把它当成一个聚宝盆，摆了椅子坐在上面。
在这摆摊，不想发财都难。
现在被那个卖耳机的挡在前面，就跟挡住了迎面而来的财气一样，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不过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他花了一分钟给顾客贴了张钢化玻璃膜。
女生相当惊讶于他的速度，重要的是膜还贴得特别好，一次性完成，半个气泡都没有。心悦诚服地掏出钱，夸他不愧是祖传手艺，聊天似的问他是哪个系的？在这儿摆摊的年轻人大多是R大的学生。
苏沐秋随口胡诌了一个外语系的，姑娘又问他怎么想到在这儿贴膜？是不是勤工俭学啊？他说是啊！勤工俭学。
其实来这边摆摊也是偶然，他是生物系的，前段时间一个室友的女朋友买了个新手机，大概因为是新款，连膜也带着贵，一张要八九十到百多来块不等。本来只是他室友在抱怨，他闲着无聊去查了查，发现里面利润真的挺高，心动了以后他还去实地考察了几个贴膜的小摊小店，最后终于决定也搞一个，结果生意真的还不错。
好不容易送走了已经开始询问电话号码的姑娘，他打算接下来去找那个卖耳机的理论。
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喂，这位同学……”
摊主回过头。
是个男生，还挺年轻，嘴角叼着一支烟。
“你的摊挡到我……”
“老板，这个耳机有没有白色的啊？”
话还没说完，蹲在摊前挑挑拣拣一段时间的女生突然问。
老板翻了翻，好一会儿才帮她从一地的耳机里抽出一款白色的。
女生这回倒是很爽快：“就这个了，多少钱啊？”
“三十七。”
“给我个袋子吧。”她一边掏钱一边说。
摊主接过一张一百，从口袋里掏零钱找她，回头对着身后的人说：“拿个袋子，我抽不出手。”
“哦。”苏沐秋顺手帮他抽了一个纸袋子，接过姑娘递过来的耳机，装好后递回去，出于习惯不自觉地说，“感谢惠顾啊，下次再来。”
“噗。”身边有人小声地笑了。
苏沐秋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来是有正事的！
“笑什么笑！你的摊挡到我了！”
男生将钱扔进一旁的纸盒子里：“嗯？”
“你能不能往旁边……”
“人呢？贴膜啊。”身后有人在喊。
“来了！”苏沐秋立马应声，快步走回自己的摊前坐下，“手机膜？”
“是啊！”新来的顾客把手机给他。
抽出一张与手机型号相对应的膜，他在心里想着等会儿要跟卖耳机的男生好好说道说道，手上的动作加快，还不小心破了个记录，五十六秒。
正在收钱，旁边忽然有人说：“你贴膜很快嘛。”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他这一手膜，贴得是出神入化，看过的人都说好，生意兴隆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是谁？”
“苏沐秋啊！”隔壁卖包的姑娘还给了他一个称号——贴膜小王子。说完马上反应过来了，回头瞪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男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男生无辜道：“你贴膜的时候啊。”
“哦……”苏沐秋说，“既然你自己来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那个摊啊，挡着我了，我的顾客要绕路，这样客户体验会变差，生意不长久。”
男生回忆了一下，想起刚才他没说完的话，默默吐槽你本来也没打算拐弯抹角吧，嘴上想反驳这摊也不是我摆的，又觉得没必要，于是说：“那你帮我移一下吧。”
这个是没问题的，苏沐秋站起来，很热情：“快快快。”
移到哪里去是个问题。两个人环视四周，傍晚时分，校门口被各种小摊小贩占满，R大的这个校门对于摆摊管得不严，导致小摊贩泛滥，现在已经没有合适的地方空下来摆耳机摊了。
苏沐秋抓了抓头发：“要不我往旁边挪挪，你在我旁边吧。”至少不是挡在正前方。
“行！”男生很爽快，两个人一起先把贴膜的桌子往旁边挪，再一起合力把耳机摊挪过来。
“怎么不搞一张桌子啊，耳机也占不了多大地方，摆地摊多不方便啊，还不美观。”
“便宜吧。”男生说。
苏沐秋点头，比起来这床不知道哪里扯来的破床单，重新买一张桌子确实比较贵。
晚上生意不错，苏沐秋从快餐店里接了电出来，在小台灯下兢兢业业地贴膜。隔壁的男生似乎是个新手，人一多就有点忙不过来，顾了这头忘记了那头，不时有人喊老板这个多少钱啊？同学苹果耳机有吗？你这个是盗版的还是正版的啊？那个老板还是懒洋洋的，一句一句的回应，语速也不快，注意力有时候集中在找钱上，有时候又是给耳机装袋子。好些人等不到回应就走了。
苏沐秋看不过眼，趁自己闲着的功夫，一把夺过他手上正在装袋的耳机，说：“你找钱，我来。”
男生挑了挑眉，不放心地提醒：“别装错了啊。”
苏沐秋无语：“这种东西还能装错？”
事实证明苏同学不止膜贴得出神入化，装耳机也特别有一手，还免费附带一句“感谢惠顾，下次再来啊”，态度亲切，服务到位。
一晚上的时间，他两头来回跑，到后来干脆把招待的活也揽过来了，顾客询问的问题他能答就答，不能答的帮忙问身边的那个老板，尽量不冷落人。
男生由衷赞叹：“很厉害。”
苏沐秋仰头喝了一口水：“你太磨叽了，杵在这儿跟一根蜡烛似的，人家问一句你答一句，我真是看不下去，做生意啊，要主动，主动你懂吗？”
男生摇头：“不太懂。”
“不懂就慢慢学吧。”
“你教我？”
“你给我什么好处啊我教你。”他翻了个白眼，“你看我今晚，至少损失了这个数。”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根本没得，还失了，连得不偿失都算不上。”
男生沉吟：“请你吃饭？”
有没有点新意啊，苏沐秋撇撇嘴，本来想拒绝，话到嘴边不知怎么想起刚才他被三个顾客包围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傻头傻脑的，还挺可怜的。
可能是小台灯上射出来的光线太暧昧，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犹豫了片刻，他说：“那、那行吧。”
男生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呃……别客气。”助人为乐……
个鬼哦！
苏沐秋盯着一旁埋头贴膜的人。
傻头傻脑？可怜？
他忍不住要怀疑之前这么认为的自己是不是被鬼遮眼了，就这人还傻头傻脑？
“不要这么看着我啊，我会害羞的。”
苏沐秋吐血：“害羞你妹啊！你赶紧回来卖耳机！”
这人某天突然心血来潮，表示耳机卖厌了，想试试贴膜，苏沐秋很大方地让开，让他试试，没想到这人一试还上瘾了。
“不要。”拒绝得很干脆，“贴膜比较有意思。”
又一张膜贴好了，他拿起放在一旁用来计时的苏沐秋的手机：“啧，一分三十秒。”
苏沐秋略微扬起下巴哼了哼，有点得意：“哥的记录是五十五秒，慢慢破吧你。”
“是啊，所以麻烦你也再慢慢卖几天耳机。”
“叶修你大爷！”实在没忍住，爆了个粗口。
被叫叶修的男生乐了乐：“素质啊苏沐秋，客人都被你吓跑了。”
苏沐秋正准备回击，一个弱弱的女声问有没有苹果耳机。
“有有有。”眼睛都不用看，精准地伸手够到耳机递过去，卖了好几天了，瞎子都能摸熟了，何况是他，“这个这个。”
叶修见他一秒切换模式，忍不住笑出了声。
客人走了以后他重新摆了摆有点乱的耳机，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说起来，等你破了纪录，我送你个礼物啊。”
叶修扬眉：“什么礼物？”
苏沐秋嘿嘿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贴膜是个技术活，贴过的人都这么说。
贴了一个星期之后，叶修的技术有了明显的提高。
贴了两个星期之后，他已经隐隐有了大师风范。
贴了三个星期之后，他破了苏沐秋的纪录，五十四秒。
苏沐秋嘴里咬着吸管喝奶茶，两只手绕过桌子上的奶茶杯捧着重新拿回来的手机玩贪吃蛇：“还不错啊。”
叶修抽出一根烟点上：“所以礼物呢？”
“不要急不要急，明天就给你。”
隔壁摊有人在起哄：“哟呵苏沐秋你记录被人破了？贴膜小王子的称号是不是可以换人了？”
周围的人都跟着附和，换人！换人！
苏沐秋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明天就给他破回来信不信？”
“不信！！”
“等着！”
收了摊去吃饭，八点十五这种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时间，说晚饭有点晚了，说宵夜又还太早，两个人一起去吃饭，因为吃什么这个问题纠结了挺久。
苏沐秋说随便，你决定，叶修说无所谓，你决定。最后两个人决定走三十七步，走到哪家店就去哪家店吃。
叶修说那你走。苏沐秋说我走就我走。
他低着头，数步子。
一、二、三……十五、十六、十七……
耳边飘着小声的碎念，叶修不由侧头看着他，一眼望过去，这个人的睫毛长长的，还有点往上翘。鼻梁秀挺，让人有点想用食指刮一刮感受一下那个弧度。嘴唇很红润，正在微微开合。
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扑通扑通”地有点快的跳动。
叶修转过视线，直视前方：“咳……还没数到？”
“三十六、三十七。”苏沐秋抬头，“就是这家！”
叶修跟着看过去——
柠檬堂。
五分钟后，苏沐秋拎着两杯柠檬水出来，递给他一杯：“给，没放冰。”
叶修插上吸管喝了两口，这种东西至少比奶茶好接受。
两个人最后去了柠檬堂隔壁吃了蛋炒饭，随便填饱了肚子。
溜达着回学校，到了校门口，苏沐秋指了指左边：“那我先走啦？”
叶修点点头：“嗯。”
苏沐秋眨眨眼：“明天见？”
叶修笑起来：“明天见。”
第二天叶修准时去摆摊，到了以后发现另一个人居然还没来，他整理着耳机，有些心不在焉。干坐了半个小时，卖出了几副盗版苹果耳机和盗版铁三角耳机，不时有熟悉的摊主来问小苏呢？今天还没来？少见啊！
第三次回答我也不太清楚之后，叶修难得有些焦虑。
苏沐秋平时都很准时，他每天下午都有课，下课后四点半会准时来开摊，八点半结束去吃饭。很有规律，一个月下来他已经摸透了。
这会儿都五点钟了，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他想起最近室友八卦的学校里好像有色狼出没的消息，忍不住猜测难道苏沐秋也出事了？毕竟那家伙长得还不错，笑起来更好看，得意的时候一双眼睛发亮的样子特别勾人，虽然看起来挺精明的，但是心地其实不错，万一那个色狼装柔弱求助，那家伙八成不会拒绝帮忙。
思维开始不受控制地跑偏，越想越坐不住。他看了看手表，决定再过半个小时那个人还不来的话自己就要去找。
又过了十五分钟，一个人手里拎着块板来了。
叶修站起来：“你去哪儿了？”
“我去准备给你的礼物啊！”姗姗来迟的人把价值四十五分钟的礼物竖到桌子上给他展示，“怎么样？不错吧？”
叶修盯着那块板，板上还写着几个字——
良心耳机，聆听你的声音
苹果、小米、索尼、铁三角等
都是盗版
字还不错，看字迹跟苏沐秋那块“祖传手艺，专业贴膜”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枯等四十五分钟的焦虑变成了一种类似于哭笑不得的情绪，他说：“你就去弄这个？”
“是啊！”
“字你自己写的？”
“当然啊，赶紧赶紧，你快挂起来。”
苏沐秋催了他几声，然后跑去拾掇自己的摊子，嘴里抱怨今天又损失了多少多少个数。
一个月来已经熟悉的碎碎念飘在耳边，叶修松了口气，把那句广告词来回读了三遍，有点想笑：“这词也是你想的？”
“那个啊，我妹想的。”他说，“我本想写良心耳机，假一赔十，后来一想你这就是盗版的啊，真写上去不得赔死你。”
叶修将那块泡沫板在桌子上搁好，欣慰地说：“还算你有点智商。”
苏沐秋哼了声，懒得反驳这么弱智的诋毁。
收摊前叶修装作不经意地跟他说以后有事要晚来可以提前一天跟他说一声。
苏沐秋转了转眼珠子，这是在担心他？有些高兴，他动作麻利地在便签条上抄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表示以后有事可以打，没事就别打了，浪费电话费。有些期待对方也把号码给他，这样就有了摆摊以外的其他联系了，然而没想到那家伙似乎不懂什么叫礼尚往来，居然一点也没有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的意思。苏沐秋又哼了声，跟自己说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自动给他。
只不过没有等到那个心甘情愿的手机号码，叶修就不见了。
那天傍晚来了没见到人，他等了很久，平时八点半收摊，那天硬生生被他拖到将近十点，因为宿舍快关门了才不得不走。
第二天摊位倒是摆出来了，人却换了。
一个留着点胡渣的男人，对着桌子上的耳机挑挑拣拣：“这个要进点货了，这个看来卖的不怎样啊……哎？这是啥？这么丑的板哪儿来的，字倒是写得不错嘛，好像没什么用，扔了吧。”说着把东西折成两半扔在一旁跟其他垃圾堆在了一起。
苏沐秋终于忍不住“喂”了一声。
“嗯？”陌生的男人抬头，“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他说，“不过我认识之前在这里卖耳机的……”
男人听明白了：“你说老叶啊？我之前有事，让他帮我卖两个月。”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他出国了啊。”
苏沐秋微微睁大眼：“出国？”
“是啊。”
“他怎么没跟我说……”
男人有些奇怪地说：“跟你说干嘛？”
“呃……”苏沐秋尴尬地笑了笑，瞥了眼被折成两半扔在垃圾堆里的牌子，“是啊，跟我说干嘛。”
新来的老板——或者说耳机摊真正的主人名字叫做魏琛，是叶修的同学，都是物理系的，大三。
做了三天邻居以后，苏沐秋跟他熟络起来了，旁敲侧击地问了点叶修的事，知道对方出国是为了参加比赛，大概要二十多天才能回来。
对于叶修一点口风都不漏直接出国去了他心里是有点气的。
虽然说可能在对方眼里他们的关系还没那么好，可是再怎么说也一起摆摊两个月，至少有点革命感情吧。
不来了居然连说都不说。
冷血。
无情。
没良心。
内心有点愤愤不平，他躺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室友在下面喊：“睡不着就下来啊，现在才九点半钟啊，睡得着才有鬼，来两盘游戏？”
苏沐秋果断爬起来：“来！”
把室友虐了一通以后回到床上，果然神清气爽，重新趴回床上，他随手按亮手机看时间，发现有个未接来电。
不认识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抱着可能是那个人的心情回拨，电话被接起来，没等他开口，那边一串英语溜出来，语速太快，他听不太懂，满头雾水地挂了。
被子一蒙，睡觉。
日子过着过着，就这么过下去了，又不会因为少了那谁谁一天就变成二十五个小时，日子照过，课照上，膜照贴。
有一天晚上，苏沐秋刚刚贴好一个华为P8，正在整理桌面，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慢慢抬眼，发现桌子对面站了个人。
他眯了眯眼。
“晚上好。”站在对面的人若无其事地跟他打招呼，嘴角微勾，笑得还挺帅。
苏沐秋面无表情：“晚上好，要贴膜吗？”
“……一个月不到而已，不认识了吗？”那人似乎愣了愣，有点震惊地问。
“不贴膜别站这儿，挡我做生意了。
“我是叶修……”
“管你叶修花修，不贴膜靠边站。”
事情好像有点大条了，叶修当机立断：“贴，我贴，等等啊。”
他走过去一把勾住正看好戏的魏琛，对着他摊手：“手机给我。”
“嘿嘿嘿，老叶啊，原来你之前明明一开始不乐意，后来莫名其妙转性帮我摆了两个月的摊，真的是另有所图啊？”
叶修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伸手从他口袋里掏。
他把从魏琛那里搜刮来的手机递过去：“贴膜。”
苏沐秋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没有拒绝，按照习惯开了计时。
叶修盯着他动作，两个多月前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跟现在这样，看他贴膜。当时无意中注意到旁边放着计时器，他觉得挺新奇的，干脆站在一边围观，他还记得那张膜只花了一分钟就贴好了。
这人手长得好看，用清洁布除尘的时候，五根白皙纤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晃过，动作干脆利落，拿着手机时，质感冷硬的机器衬得他的手有种格外旖旎的反差感。
“好了。”
闻言他下意识地去看一旁已经结束计时的手机，五十三秒，果然自己的记录又被他破了。
不愧是江湖人称贴膜小王子啊。
叶修接过手机，张口：“苏沐秋，我……”
“十五块谢谢。”
“……不是十块吗？”
苏沐秋瞪他：“涨了！”
“哦……”叶修掏出钱，他其实也不是很在乎十块还是十五块，“苏沐秋，我有话……”
对面的人“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收摊了！要贴膜明天请早。”
然后快手快脚地开始整理东西，没给他半分钟说话的机会。
叶修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魏琛拍了拍手：“哎呀，吃瘪了，嘿嘿。”
叶修拐了他一胳膊，把手机抛还给他。
第二天晚上，叶修结束了小组内的讨论，刚整理完东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们有人要贴膜吗？”
会议室内的学长学姐面面相觑：“啊？”
同样的地点，差不多的时间，少了个看热闹的魏琛。
苏沐秋抬眸瞥了他一眼又垂下来，继续玩贪吃蛇，嘴上问：“贴膜吗？”
“苏沐秋，我……”
“不贴往旁边靠靠。”
叶修沉默了一会儿，从袋子里掏出六个手机：“贴。”
苏沐秋扫了一眼，似乎也有些无语，放下自己的手机，打开台灯。
叶修看着他：“这六个手机换五分钟的时间，我有话想说。”
苏沐秋按下手机的计时键。
数字快速地跳动着，眼见着一二三都过去了，某个说着有话想说的人还是一言不发。
苏沐秋有些心不在焉，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最后十秒钟。
苏沐秋咬了咬嘴唇，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停下了动作，他猛然抬头：“你……”
“我喜欢你。”
最后两秒，一直沉默的人突然说。
被告白的人狠狠愣住。
叶修看着他，笑着说：“五分钟过了，你才贴了三张。”
晚风从两个人中间吹过去，凉凉的。
苏沐秋还在发懵，半晌，他回过神来，瞪着他：“喜欢我？喜欢我你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
叶修静默片刻，说：“我有让老魏告诉你。”
“我自己问的。”苏沐秋说。
叶修心里暗骂老魏那个不靠谱的，八成是忘了！那天晚上他说的时候魏琛正在游戏里带着公会的人推野图BOSS，嘴上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其实可能压根没听进去。他很有急智地换了个解释方向：“临时决定的，走得比较急……”
“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有打过一个电话……没人接，后来实在没空，没时间打。”
苏沐秋回忆了一下，想起那一串听不太懂的英语，想了想，他说：“手机号码，给我。”
叶修一怔：“我没手机，你不知道吗？”
“你又没跟我说，我上哪儿知道？”苏沐秋忿忿，“QQ总有吧？”
“有！”立刻报出一串数字，顺便拿过便签本给他写了一遍。
撕下那一页揣进兜里收好，苏沐秋哼了哼：“还有三个手机，过来把膜贴完。”
叶修特别听话，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绕过桌子在苏沐秋原来的位子上坐下，开始贴膜。
苏沐秋瞥他一眼，转开视线，又瞥一眼，又转开，唇边的笑意有些压不住，他抿了抿嘴唇，干咳两声，反手撑在桌子边装作抬头看天，今晚有星星，月亮很圆。
“高兴就笑啊，憋什么？”
以为在认真贴膜的人突然说。
苏沐秋吓了一跳，纸老虎一样地威胁：“认真贴！”
叶修笑笑，捏了捏他的小拇指：“一会儿去吃饭吗？”
苏沐秋觉得耳朵有些发烫，不过天黑了，就算真红了也不见得看得清。心情很好，他用小拇指勾住叶修的食指，“哦”了一声：“去就去啊。”
END
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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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贴过膜，只看过人贴膜，时间都是瞎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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