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伞】鬼迷心窍（下）
*魂啊魄啊都是乱编的，不要较真orz
*将就着看吧T-T
06
天气越来越冷了，苏沐秋发现叶修只有一件大衣外套。
他开始天天在他耳边碎碎念让他去买衣服。
叶修被他念得没办法，揣上钱包打算打的去百货商店。
苏沐秋又念：“你钱怎么这么多啊，还打的，坐公交！”
行吧，公交就公交，叶修表示自己不跟他一般见识。
到了百货大楼，直奔男士服装区。
逛了一圈之后苏沐秋说：“怎么都这么老气？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叶修无所谓：“随便买一件就行了。”
“怎么能随便？！万一买的不好看就是浪费钱你懂不懂？”
“不好看我也穿，不浪费。”
“不行，继续逛。”
叶修没办法，只能跟着他继续逛。
那时候虽然满脑子的不想逛懒得逛逛商场有点烦，但是却一点也没意识到，苏沐秋说不行，他就得继续逛下去这个逻辑有什么问题。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苏沐秋顺眼的款，叶修松了口气，付款的时候他拿出卡，想起衣服的价格，悄悄问他这会儿怎么不心疼钱了？
“你的奖金，我有什么好心疼的？”那口气，活脱脱就是“你这什么智障问题”。
叶修难得被噎一下，苏沐秋继续说：“难不成不花掉你还能烧给我？就算是这样，人民币在我们那儿大概也不能流通。”
“……”貌似说的很对，然而一想又不对啊，“那你管我是打的还是坐公交？”
这回换苏沐秋噎了，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坐公交节能环保啊！”
呵呵，走着去不是更环保？
这句话叶修没机会说出来，因为收银员已经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了。
第一届R大荣耀比赛圆满落幕，原本以为只是这个学校自娱自乐的小比赛，没想到由于办得不错，宣传到位，在荣耀圈子里还火了一把。荣耀的官方几次找叶修商量宣传推广的事，甚至邀请他参加荣耀线下玩家代表聚会，机票住宿全包。听口风，官方似乎有意向正式举办一个比赛。
叶修表示比赛他挺有兴趣的，宣传推广就算了吧。至于玩家代表聚会，由于邀请的都是各区大神级的人物，他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听说还邀请了韩文清，不过因为对方没空而被拒绝了。
聚会相关信息被发送到他的游戏信箱里，地点在B市，时间是十二月份的一个周末。
B市那几天在下雪，叶修裹着大衣，脸冻得有点红，呼出的气都快和苏沐秋合成一体了。
叶修是B市人，这次来却没有回家，苏沐秋问他干什么不回家？叶修说当初考H市家里的老头子就不同意，大吵一架后扬言让他有种就别进家门。
“气话而已，你还当真啊？”
“当然没有。”叶修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果汁喝了一口，“不过回去可能会吵架，让他好好过个周末吧。”
“想不到你还挺体贴的嘛……”
他难得想夸他一下，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原本好好的叶修突然扑通一声扑倒在了地上。
苏沐秋一愣，回过神来立马飘过去，一边团团转一边喊叶修叶修你怎么了？怎么了？
周围在说话的人迅速围拢过来，有服务生观察过后，松了口气说没关系，只是喝醉了。
苏沐秋：“……”
半夜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那团总是跟着自己的棉花糖，叶修按着脑袋坐起身来，喊：“苏沐秋？”
那只鬼从窗帘后面飘出来：“你醒啦？”
叶修揉了揉太阳穴：“你跑窗帘后面去装神弄鬼干嘛？”
“谁装神弄鬼了！我不能看看风景啊？”
“这个时间看风景？你眼神真好。”
“懒得跟你说。”苏沐秋哼了声，转而埋汰他，“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差。”
“啊……”叶修稍稍有些尴尬，“我以为那是果汁。”
“酒量差就酒量差，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啊叶修巨巨。”
今天聚会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讨论叶修，叫他一叶巨巨，口吻崇拜。他现在活学活用，语气里却充满了揶揄。
确实有些丢脸，叶修干咳一声。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叶修觉得有些奇怪，从醒来开始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想了一会儿，他还是问出口：“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好像不高兴？”叶修说，“还躲窗帘后面看什么风景，最好你有那个闲情逸致看风景。”
苏沐秋哼道：“怎么就不能有了。”
“驴谁呢，路过故宫也没见你多兴奋，这会儿想起来看风景了。”
“你赶紧狗带，别打扰我看风景！”气呼呼地说完，他噌一下钻回窗帘后面去了。
叶修无语半晌，又觉得有点好笑，见他真的不出来了，又问：“你到底怎么了？”
但是并没有得到回答。
怎么了。苏沐秋贴在窗玻璃上，外面黑乎乎的，有路灯照着都不是很亮。
就是有点失落而已。
帮他盖个被子、在他摔倒的时候扶他起来，这么简单的事，他却怎么都做不到。
有点失落。
一点点而已。
07
第二天起来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白，银装素裹，清冷又素净。
他们是下午的飞机飞回H市，回到学校晚饭还没吃，苏沐秋说这个时候就应该吃麻辣烫啊！
叶修觉得挺有道理的，拐进一家麻辣烫。
一推开玻璃门腾腾热气就扑面而来。
里面人挺多的，所幸还留下一张空桌子，老板见他只有一个人，跟他商量能不能跟人拼桌，又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挑选食材的两个姑娘。
叶修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等麻辣烫上桌，拼桌的三个人都坐下来以后，他发现苏沐秋一直往人姑娘跟前凑。
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叶修特别想伸手把那团雾给揪回来，不至于见到美女就飘不动路了吧？然而这里人多，不好动手，而且就算没人，他估计也揪不到他。
对面的两个小姑娘在聊天，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似乎是在聊时下流行的电视剧，间或评价了几个明星。
苏沐秋全程挡在他跟对面的姑娘之间，他连人长什么样都没怎么看清。
咬进嘴里的花菜没知没觉，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怀着微妙的心情吃完这顿饭，他快步走了出去。
一出去苏沐秋就兴奋地说：“叶修！我认识那个女生！”
“哦……挺好的。”
语气里有他特有的懒洋洋的腔调，似乎没什么不对，但是苏沐秋还是听出来了，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叶修说，“你记得她是谁吗？”
“不记得了……不过感觉是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轻轻重复了一遍，“多重要？”
“说不上来，我又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很重要啊。”
“……”
叶修没有再说话，一个人一团雾就这么沉默了一路。
跨进宿舍大楼之前，叶修终于开口：“我帮你问问。”
“啊？真的吗？”
“这还有的假的？”
“呃……我以为你不高兴……谢谢啊，嘿嘿。”
叶修笑了笑：“哟，终于学会说谢谢了？”
“……我就不应该说，现在收回来来得及吗？”
叶修抬腿迈入宿舍楼，头也不回地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啊。”
“……”
魏琛表情严肃，眉头皱得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没印象吗？”叶修问。
“瓜子脸、长头发，眼睛大大的，鼻子不挺也不塌，嘴巴不大也不小，牙齿很整齐，皮肤白白的，长得很可爱？”
叶修回忆了一下苏沐秋跟他形容的样子：“是这样没错。”
“你想找一个这样的女生？”
“对，你认识吗？”
“我认识你个头啊！”魏琛叫道，“这样的女生街上一抓一大把好不好？？”
“……是吗？”
“是。”魏琛非常笃定。
“我觉得……”宿舍里的另一个人插嘴，“能让老叶说长得很可爱的，怎么也应该是校花级别了吧？”
“哈哈哈哈说得也是！别说校花了，我都怀疑他知不知道我们班班花长什么样！”
“我们班还有班花？”叶修有点吃惊地说。
魏琛懒得理他，跟这个年纪所有对美女感兴趣的男生一样，和室友说起了八卦：“说起来，今年的新生里好像有一个很不错，我前天上论坛看到各种求照片的。”
“苏沐橙吗？”
“对对对就是她。”魏琛拍大腿，“这名字一听就是个美女啊！”
“等等！”叶修表情微妙地问，“你刚刚说谁？”
魏琛疑惑：“谁？”
“你刚刚说，苏什么？”
“苏沐橙啊！”
一直安静待在一边的苏沐秋突然叫起来：“就是这个名字！我有印象！我绝对认识她！叶修你快问，问问问。”
“怎么写？”
“什么怎么写？老叶你今天不对劲啊？脑子被门夹了？”
“别废话啊，”叶修说，“赶紧告诉我苏沐橙三个字怎么写。”
魏琛狐“切”了一声：“神神叨叨的。”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写了三个字给他。
——苏沐橙
握着那张纸，叶修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苏沐秋凑过来，惊喜地说这应该是我妹妹吧？
叶修心说为什么不是姐姐？
打发了魏琛关于突然询问校花的事难不成老叶你开窍了吗的三姑六婆的询问，他躲进厕所里。
“我就说我肯定认识她！原来是我妹妹啊。”苏沐秋开心地说，“我找到妹妹了，嘿嘿，叶修你什么时候帮我去见见她吧？”
叶修张了张嘴，本来想说好，然而想起当初为了摆脱这只鬼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好”字卡在了喉咙口。
逗留阳世的鬼魂，多半是有未完成的心愿。
现在，自己帮他找到了亲人，万一他的亲人知道他的心愿，那么是不是表示，这个家伙就要消失了？
苏沐秋疑惑地飘到他面前晃了晃：“叶修？叶修？你傻了？”
“你才傻了。”叶修说，“出去出去，我先上个厕所。”
“哦……”苏沐秋犹豫着穿过门板去外面了。
08
深夜，耳边是魏琛的呼噜声。
叶修侧身躺着，望着浮在他床边的苏沐秋。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觉得很玄幻，三个人当中最不信鬼神的自己居然招到了一只鬼。
这只鬼有点烦，喜欢碎碎念，从他的语言里能够察觉出游戏应该打得不错——至少脑子不错，性格挺好，偶尔会炸毛，但随便顺一下也就过去了。
不知道长什么样。
挺久以前他想过这个问题，他想知道苏沐秋长什么样，但又觉得，不管他长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一直跟现在一样也没关系，只有自己看得到，跟一团棉花糖似的，被太阳光晒多了以后会发光，可爱又好养。
然后……幸好是妹妹。
脑子里不着边际地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辗转拜托了一些人，他终于约到了苏沐橙。
随便点了两杯橙汁，两个人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大眼瞪小眼。
“赶紧问啊！叶修你哑了吗？”旁边的苏沐秋急得跳脚。
还是苏沐橙先开得口：“呃……请问……？”
叶修摸了摸鼻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不过你别当我是疯子啊。”
苏沐橙有些疑惑，但还是认真地回应：“好……”
“你是不是叫苏沐橙？”
“……是”
“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确实有一个哥哥。”
“苏沐秋？”
对面的女生一瞬间睁大眼睛：“你认识我哥哥？”
苏沐秋蹿到她面前：“我在这儿啊妹妹，我在这儿！”
叶修被他的表现逗笑了，对着一头雾水的苏沐橙说：“认识。”
女孩有些伤感又有些开心地笑起来：“真好，居然能遇到哥哥的朋友。”
见她这个表情，被苏沐秋逗得好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去，他斟酌了一下语言：“你哥他最近怎么样了……”
苏沐橙垂下眼睑，用长勺搅了搅橙汁，良久，她说：“车祸……”
叶修手沉默，下意识地想去摸烟。
一开始就知道的事，并不吃惊。
从苏沐秋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一个跟他不一样的人。
可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从别人口中听到，又是不一样的感受。
他能够感觉到他在自己身边时鲜活的存在感，能够感受到这个人存在的痕迹，甚至能想象他活着的时候是怎样的状态，然而，事实是，这个人确实已经不在了。
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他就是想抽一根烟。
那边的苏沐秋也安静了下来。
苏沐橙继续说：“……已经昏迷两年多了。”
叶修掏烟的动作顿住，然后猛然抬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苏沐橙被他看得有些奇怪，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你哥没死？”
“没啊……”她有些生气，“他只是昏迷而已，没有死。”
叶修顾不得为说了不恰当的话尴尬，接了一句对不起，继续问：“你哥真的是苏沐秋？秋天的秋？”
“没错啊。”
叶修一时怔然。
有点不适应这个消息。
心情跌宕起伏得有些夸张。
他盯着苏沐橙身边的那团白雾：“你没死？”
苏沐秋估计也懵了，好半天才说：“我、我忘记了……”
对了，这家伙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初自己问他死没死的时候，他也只是说“大概吧”。
现在想想，除了没有实体、别人看不到，苏沐秋其实一点也不像鬼。
一只不怕阳光反而需要阳光滋润的鬼，本来就很奇怪。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他想错了？
叶修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不过不管是哭还是笑，这都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不是鬼的话，自己身边的这个苏沐秋，又是什么？
09
是一缕魂。
王杰希说。
苏沐橙好奇地四处看了看：“我哥哥的魂真的在这里？”
王杰希将房间里的灯都熄掉，说：“亲人之间有几率看见，你现在看看有没有。”
苏沐橙认真观察了一会儿：“我看到叶修左边有一团发亮的东西……”
“对对对这就是我！”苏沐秋叫道。
“那现在怎么办？”叶修问了关键的问题。
王杰希把灯重新打开：“让魂魄回到身体里就行了。”
“所以哥哥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其实不是变成了植物人，而是灵魂出窍的原因？”
“应该是这样没错。”王杰希很严谨地没有把话说死。
“那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因为什么？”叶修问。
“魂魄不全吧。人有三魂七魄，身体里和逗留在外的魂魄都不全，所以身体醒不过来，在外面的一部分魂体没有记忆。”
说着他又想起来什么，对着叶修补充道：“由于魂魄不全，所以他平时的表现会显得比较幼稚，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
叶修点头，确实挺幼稚的。
“你哥是在哪里出车祸的？”王杰希问苏沐橙。
“两年前他高考结束，考上了R大，报道那天不小心出了车祸……”
叶修偏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棉花糖一样的那缕魂魄，如果不是因为那场车祸，那么现在，这个人应该跟自己在同一所学校里，上课下课打荣耀，过着平凡而充实的生活。
不过现在这样的结果，至少比他原本所想的好上很多。
至少还活着。
等他醒过来，他们可以一起去吃味道看上去不错的烤鱼和闻起来很香的铁板牛肉，可以玩一把荣耀，看看他的技术到底怎么样，如果真的不错的话，下一届的R大荣耀杯，他可以考虑跟他组个队，因为这家伙看起来对十万块钱很有兴趣……
“那就不奇怪了，”王杰希说，“可能是出车祸的时候这一部分的魂魄被撞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回魂，身体被运去急救，魂魄就被留了下来。”
该问的都问清了，叶修跟苏沐橙起身打算离开，回去商量去医院的事。
“对了，”王杰希突然叫住他们，“还有一个问题，回到身体里以后，三魂七魄聚集完整，那么这两年的记忆应该就会消失了。”
叶修一愣：“包括这几个月？”
王杰希看了他一眼，虽然觉得他这个问题毫无回答的价值，但还是点了点头：“当然。”
约定好这个周六去苏沐秋的身体所在的医院以后他们把苏沐橙送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苏沐秋问：“喂，你哪来的那么厉害的朋友啊？懂好多啊。”
叶修笑了笑：“因为哥厉害啊。”
“呸。”苏沐秋鄙视他，“要不要脸？”
走着走着他又想到：“你既然认识这么厉害的朋友，干嘛一开始不找来收了我？”
“因为我善良啊。”
苏沐秋装作很吃惊：“你在说恐怖故事吗？”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抬杠，都没有提到以后的事。
10
周六很快就到了，叶修起了个大早，提前约定时间半个小时等在校门口。
苏沐秋难得当面夸他一句：“你还挺有绅士风度的嘛。”
叶修叼着烟：“你才知道啊？”
十五分钟后苏沐橙来了，跟叶修打了招呼，又跟不知道在哪里的苏沐秋打了招呼，苏沐秋欣慰地说我妹真有礼貌。
按照苏沐秋的要求，坐了公交车去医院，周六的住院部并不安静，站在病房前，苏沐橙说：“就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叶修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苏沐橙推开病房的门。
房间里光线充足，开着一半的窗在通风。
病床边的床头柜上插着一束新鲜的花，叶修叫不上来名字，只是觉得还挺好看的。
他移动视线，看到了病床上的那个人。
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个人跟苏沐橙有血缘关系，兄妹俩长得很像，只不过床上的人闭着双眼，脸色也更加苍白。
原来他长这样。叶修想。
说不上来长得好还是不好，他没什么概念。只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从来没有想象过所以也无所谓落差还是其他，他望着那张脸，居然觉得很顺眼，仿佛苏沐秋本来就应该长这样。
苏沐橙走过去，弯腰对着病床上的人说：“早上好，哥哥。”
苏沐秋飘过去，浮到昏迷的人的上方停留了一会儿：“这个就是我吗？长得还可以嘛。”
叶修不由地笑了笑，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吗？
“就是好像瘦了点。”苏沐秋继续评价。
苏沐橙直起身子，好奇地问叶修：“我哥哥，他在这儿吗？”
没等叶修回答，苏沐秋蹦到她眼前：“在啊在啊。”
叶修忍着笑点头：“在。”
“那他……”
嘴角的笑容僵了下，叶修看着那团白白的棉花糖。
苏沐秋也没有再说话。
“我去买点水果，等会儿哥哥醒了可以吃。”苏沐橙很有眼色地退出房间。
病房内一时间一片安静。
良久，那团白白的雾动了起来，飘到叶修面前，说：“我要走啦。”
“嗯……”叶修应声。
“我醒了以后能看到你吗？”
“看到我你也不记得了吧。”
“你可以跟我说啊。”
“说什么？”
“说、说……”苏沐秋磕巴了一下，然后雪白雪白的雾又变红了。
“说什么？”叶修又问了一遍。
“说、说你是我喜欢的人。”
声音有点小，但他确实说了，自己也确实听到了。
“哦。”眼里浮现出笑意，“你是我喜欢的人。”
苏沐秋不满地反驳：“不是这个！你应该跟我说，我是你喜欢的人。”
“你是我喜欢的人。”
苏沐秋跳脚：“是你！你！你是我喜欢的人！”
“我是你喜欢的人。”
终于说对了，苏沐秋满意地说：“就是这样，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你会相信吗？”
“我不相信的话你要想办法让我相信啊。”口气十分理所当然。
“好。”
“那我走了？”
“嗯。”
那团还有点红的棉花糖似的白雾一步一步慢慢地蹭过去。
越靠近，就越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对自己的吸引力。
病床上的人闭着眼睛跟睡着了一样。
自己进去的话，这双眼睛就能睁开了吧。
他有些开心地想。
“苏沐秋。”叶修突然叫他。
“什么？”
“我喜欢你。”
“我知道啊，你刚刚跟我说了两遍。”他有些得意洋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笨啊。”
叶修失笑：“你真聪明。”
“我的直觉很准的，我还知道你之前吃我妹妹的醋。”
叶修有点窘迫：“你赶紧进去吧。”
苏沐秋将自己摊开，慢慢地下沉。
在完全消失之前，他不放心地嘱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啊。”
叶修望着他，懒洋洋地笑着说：“知道了，话怎么这么多。”
白雾完全消失了，有风从窗外吹进来，浅色的窗帘轻轻飘了飘。
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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