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伞】死生契阔（六）
*本文当中，契主/契子/雏态/成人仪式的设定来自易修罗作品《契子》，授权见第一章
*荣耀星的设定参考了《全职高手》原作荣耀游戏的某些设定，可能会有较大改动。
（六）
校车的速度很快，从空积城到茂山城才用两个小时。车子进入城内，沿着山体向上攀越。
茂山城实实在在是座山城，傍山而建，商店建筑居民住宅都在山上。从来没有出过空积城的雏态们见到这与自己常年居住的地方完全不同的风貌不由惊叹。这里的建筑风格偏古旧，比起被现代文明浸透的空积城别有一番风味。
车子一直转到山顶才停下来，低矮的一层楼式平房前从其他城市过来的学生们整齐的站着，方世镜要求他们在车内排好队，一起走下去。
这里的地跟空积城整洁平坦的道路不同，没有经过人工处理的泥土踩上去会有细微的咯吱声。
叶修四处看了看，这是把各城合格的人都聚到了一起。
一个穿着体面整洁的精英人士走到众人的面前，整了整领带，说：“大家好，我叫陶轩，仅代表R学院的教授们与荣耀联盟的战士们欢迎各位来参加这次由R学院主办、荣耀星球联盟协办的二轮测试。能够通过第一轮的体检，相信各位都是我们星球上有着惊人潜能的强者。我希望在接下来的七个小时，你们把它当作一种体验和游戏，让我们以轻松的姿态迎接这次二轮测试。”
陶轩话一说完，靠在树上的魏琛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
前面的工作人员示意学生入内。
这座平房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里面却延伸地无限宽敞，一眼望过去阶梯上密密麻麻地摆着无数个椭圆形的仪器，那个陶轩又走上讲台，拿起麦克风，仪态优雅地说：“这是荣耀联盟与我们嘉世公司合作研制出的最新型全息游戏机，普通人在现实中所不能运用的二十四职业的各种技能在游戏里都可以体验。接下来的七个小时，大家将在这款新型机器中进行你们的二轮测验。现在，请寻找各自的位置，你们的名字都已经贴在机器外部了。”
叶修和苏沐秋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惊讶。
位置找起来并不困难，来自同一个城市的基本都在一块区域内。
苏沐秋按开游戏机舱的门，还是不敢置信，“这个游戏可以体验二十四职业的技能？真的假的？”
叶修也找到了，大概是他们报名顺序一前一后的关系，舱位也相邻，“听那个负责人的话，好像是刚刚研究出来的……”
“那我们就是小白鼠？”。
“不是吧，万一出事要负责的。”
“说的也是。”
陶轩开启虚拟电子屏幕，讲解了游戏舱的使用方法，“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大家进入游戏以后，游戏会提供新手引导，当然也可以选择关闭。最后预祝各位都能通过测试。那接下来我就把这个位子还给你们未来的教授。”
他对一旁的方世镜点头示意，退了下来。
充满爱与关怀的方老师并不啰嗦，只是提醒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我们进入游戏以后到底有什么任务？”有人忍不住发问。
方世镜微笑道：“这个，看你们自己，学院并没有给出具体的任务。”
“没有任务那我怎么知道通没通过测试啊！”
方老师耐心地说：“我相信，大家一进入游戏就会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了。”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雏态们躺进了游戏仓。
叶修问隔壁的苏沐秋，“你选什么职业？”
“不知道，过会儿看看。你呢？”
叶修想起那柄被藏在空知林的战矛，说：“战斗法师？到时候再说吧。”
方世镜宣布了一声“关仓”，鸡蛋一样的游戏仓缓缓闭拢。
苏沐秋扭动刚刚陶轩说的启动键，闭上眼睛。
莹蓝发光的水流从眼前蜿蜒而过，汇聚成“荣耀”两个字。
一开始的世界观动画改编自荣耀星的真实历史，关于这个他们在课堂上已经学习过了。但文字演变成动画的感觉挺新奇的，苏沐秋并没有跳过，一帧不落全部看完了。
职业选择页面，第一个默认的就是战斗法师，苏沐秋把二十四职业全都过了一遍，想起自己在家研究的那些古董手枪，最后选择了神枪手。捏脸系统他干脆没仔细看，直接选择了扫描自己的脸。ID倒是花了点时间，这对于没有文艺细胞的人来说是一项还蛮痛苦的活。如果小橙在就好了……
苏沐秋犹豫了一下，把很久以前苏沐橙给他取的网名输进去——秋木苏。
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他进入了游戏。
新手村里多是活蹦乱跳的雏态，苏沐秋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环境，新手引导就操着一口标准的发音指导他如何操作了。
苏沐秋跟着引导做了几个任务，想着叶修怎么还没来。
游戏的打击感很强，由于是全息游戏，很有代入感。苏沐秋拉出技能界面，发现技能栏里只有一个浮空弹，是神枪手的一级技能。
跑出去帮NPC采药的时候看到新手村外有个人挥舞一柄战矛把一堆小怪聚起来戳，头顶着的ID是“一叶之秋”，在一堆采药的人中间显得特别突兀。他嘴角抽了抽，手上却一个浮空弹过去。
两个人联手解决了这一堆怪，苏沐秋一边挑着掉落的物品一边说我还以为你没进来，没想到都干上了。
叶修说我是第一个进来的。
苏沐秋看他那一身战斗法师的一级装备，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级以内出不了新手村，只能乖乖做任务，叶修可能天性压抑太久，看到小怪就会战矛一抖冲上去开怪。苏沐秋前几次还会帮他一起杀，到后来干脆跑去做任务，等他把怪都戳死自己再过去摸尸体。
低级小怪的掉落其实没什么用，但苏沐秋好奇心满满，不一个一个研究过去全身不舒服。
新手任务不难，没花多少时间系统就提示他们可以去别的地方逛逛了。
苏沐秋检查包裹的时候发现还解锁了一些玩法，“这是什么？”
叶修把新到手的装备换上试了试，听到他的话凑过去，“装备编辑？我们在这里只有七个小时，来得及编辑出什么装备吗？”
苏沐秋挥了挥手，“别吵别吵。”他把自己换下来的新手装扔进编辑器里分解，“叮”的一声，一堆破布“噗噗”地掉在了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叶修：“……”
苏沐秋蹲在地上把那些破布都扔进包裹里，抬头对叶修说：“快快，把你的新手装给我。”
叶修从系统包裹里把东西拿出来，又一次见证了一堆破布的诞生。
苏沐秋折腾完装备还不够，把一级的武器也扔了进去，这次掉出来的是几块石头，叶修见他快手快脚地把那几块破石头捡进包裹里，很自觉地把自己的一级战矛贡献了出来。
苏沐秋沉迷装备编辑器时，叶修发现了另外一个好东西，叫做竞技场。
人物等级升到十五级竞技场玩法自动解锁，把苏沐秋要的十级装备扒下来，换上新装备，叶修提着战矛就奔向了竞技场。
现在升上十五级的人并不多，叶修点了随机寻找对手，脚下出现一个传送阵，把他带到了竞技场位面。
对面被传送过来的人是个召唤师，捏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叶修也不在意，倒计时到“0”的时候直接落花掌拍了过去。那人僵直的空档跟随的哥布林扔了石头过来，叶修翻滚躲过，脚下一跃脚尖踢中对方的下巴，把人撩出五米远。
这些基本体术他曾经在学校里家里不知疲倦地练习过，这会儿加上游戏系统通过数字演练给予的虚拟灵力，招招到肉的打击感非常真实。
没一会儿一个大写的“荣耀”浮起，他赢了。
对面的召唤师揉着脖子抱怨：“有必要下那么狠的手吗？疼死我了。”
叶修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你那张脸捏得太碍眼了，不小心下手重了点。”
“我靠！”
叶修在竞技场里混得如鱼得水，排名一路往上冲到了第二，他拉开界面，第一名叫“大漠孤烟”。他摸了摸下巴，神色颇有些玩味。
年轻人们在这个虚拟的荣耀世界里忙忙碌碌，结束之前叶修找到苏沐秋，那家伙穿着一身破烂装备，居然连最新的任务装都拿去分解重新合成了，不过这衣服看上去丑，属性倒是比原来的好。
苏沐秋正在苦恼包裹里哪些东西要扔出去，因为没空位了。
“可以卖给杂货商吧？”叶修建议。
“可以的话早卖了，我研究了半天，这些石头和破布好像什么用也没有，拿去卖说这是垃圾不收。”
“那你扔了呗。”
“扔了多可惜啊！”他埋头挑挑拣拣，突然眼睛一亮，“老叶……”
叶修叹了口气，“自己放进来吧。”
苏沐秋欢天喜地地接过他的包裹，把东西放了进去。
七个小时过得很快，苏沐秋觉得都还没回过味来，系统就提示请玩家退出了。
游戏机舱再次缓缓开启，雏态们如梦初醒，失望地嚎了一声，“还没玩够啊！”
方世镜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文件，笑着说：“未成年人玩游戏还是得有节制，况且这些技能，以后你们能够更真实的感受到。”
大家热情这才渐渐消下来。
“那么接下来，我就来公布一下本次二轮测试合格的同学。在这之前，我想说，能够到这里来的，你们的灵力与潜能都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请不要因为这一次的失败而感到灰心。”方世镜顿了顿，说了一句苏沐秋之前听过的话，“我们荣耀给予雏态们的是最宽广的未来，相信你们肯定能在适合的领域里发光发热。”
“本次测试合格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至少在游戏中完成一项成就。”
有些人一脸迷茫，成就？什么成就……有些人则面露惊喜，与同伴交头接耳。
“苏沐秋，完成装备合成成就，合格。”
“叶修，竞技场三十秒钟内击败对手成就，合格。”
“我操！三十秒？？”
“是不是人啊……”
“韩文清，竞技场排名第一成就，合格。”
伴随着方世镜清亮的声音，底下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这一屋子大概有一半的人通过了测试。方世镜合上文件，对着底下神情不一的孩子们说：“荣耀的科技发展到现在，职业能够被预判，灵力能够被检测，潜能可以被评估。只有一样东西，我们从来不敢借助任何一种机器，那就是你们的心。不给你们安排任务，是想看看，得到了不一样的能力以后，你们会用来干什么。
“这一次你们进行虚拟荣耀游戏的过程，R学院的老师与联盟各位代表全程关注，最后就系统成就评定结合你们的表现给出以上结果，希望合格的同学从此以后谨记责任，你们是荣耀未来的战矛与护盾，所有荣耀星人，都在你们背后。”
叶修和苏沐秋并肩往外走，通过了测试，十二月初就可以正式入学了。叶修说这时间卡的刚刚好，不然叶秋十二月份去冰霜森林的时候那张假签名准露馅。苏沐秋说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坑弟弟的。
叶修呵呵一声，“没有我坑弟，你的安利卖的出去？”
“去你的！明明你自己也想来！”
“那你之前说得我耳朵都快喷血是有精力没处撒吗？”
正打算上车，一个工作人员装扮的人拦住了他们，这人满脸络腮胡子，显得眼睛很亮，他用不怀好意地目光将他们打量了一番，笑着问道：“不好意思，想问一下你们是情侣吗？”
苏沐秋：“不是。”
叶修：“不是，有事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完不由对视一眼。
“没什么，不是就好，年轻人现在要好好学习，不要急着谈恋爱啊。”
“哦……”两个内心纯洁的雏态显然并没有把他的问话放在心上。
络腮胡子站在原地目送那辆车子弯过山道，魏琛站到他身边，问：“怎么样？是不是？”
“他们说不是。”
魏琛颔首，“不是就好，这两个人都很有天赋，真是情侣的话就可惜了。”
“你觉得如果他们两个结契，谁会是契主？”
“还用想？当然是姓叶的那个小鬼。”
“我也这么觉得，这么多年难得出两个职业预判失败的，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看看他们能走到什么程度。”
“我说，听你这口气怎么莫名其妙的，人不都说了不是情侣吗？”魏琛抱胸靠在一旁的墙上，奇怪地说。
那人看着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山道，山风裹挟着花的香气吹过树梢，叹息道：“是啊，不是就好。”
TBC
注：《契子》当中是璧空→御天→军部这样的发展顺序，本文当中是归陟/新堰→R学院→联盟的顺序，这个升级的顺序想了很多办法也没法岔开。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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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终于可以开始捋捋感情线了，日更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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