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伞】老师，你好（五）
*雷注意，BUG多，不科学，全靠脑补
天惹把标题写反了还好没人发现……
（五）
叶修推门进来，看到书架前没站着人，视线一转，果然在书桌前趴着呢。老旧的宿舍楼里灯光显得格外晕黄，照得苏沐秋的身影看上去十分温暖。他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这就是他下班归来为他留灯留门的那个人。
叶修关上门，说：“某些人还真把我这儿当免费图书馆了啊？”
苏沐秋像是才发现有人进来了，抬起头“啊”了一声，“你们结束了？”
“是啊，”叶修将外衣脱下来随手扔在一边的椅子上，“也不看看几点了，冯校长是有时间观念的人，说几点结束就会几点结束。”
苏沐秋皱着眉头起身，帮他把乱扔的衣服挂好，“那我要去接沐橙了。”他围好围巾，拿过挑好的书，只剩一双眉眼露在外面，“这些我拿走了，下次还你。”
“知道了知道了，”叶修盯着他明净的眉目，难得啰嗦了一句，“路上小心啊。”
“嗯。”
苏沐秋应了一声拉开门，刚才还分外温暖的灯光随着门被缓缓关上似乎冷了下来，叶修随手摸了摸口袋，追出去，“等等，我跟你一起下去，烟没了。”
刚走出几步的人回头看他，“你就不能少抽点烟吗？身为老师难道不知道以身作则身正为范吗？而且二手烟……”
“你几岁啊？”叶修打断他。
“二十五啊，不过这跟我们刚才说的话题有什么关系？”苏沐秋看着他走近。
“才二十五岁就这么会唠叨，你妹没嫌你啰嗦吗？”
“呸，我妹才不会跟你一样没良心，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叶修掰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前推，“出发。”
苏沐秋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气息，有点不适地动了动肩膀，“我是认真的，你真的抽得太凶了……”
“遵命遵命，苏老师省点口水呗？”
苏沐秋到传达室看到在那里等他的妹妹，取了苏沐橙的小绵羊，兄妹俩呼啦啦的走了。叶修站在校门口目送他们，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点上。
门卫抱着个热水袋从窗口探出身来，“叶老师送朋友出来？”
“不是，来买烟的。”叶修呼出个漂亮的烟圈。
“啊？你不正抽着吗？”
“是啊，”叶修难得的叹了口气，“我不正抽着么。”
五一是苏沐秋单位难得跟其他人重叠的一个假期，他跟苏沐橙打算去小时候住的福利院看看，那边的院长对他们还算不错，所以他们成年以后也还是会偶尔回去看看，况且老院长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
给福利院的礼物比较多，除了给工作人员的还买了些小玩具。苏家的那辆小绵羊不能负荷那么多，苏沐秋本想打电话给同事吴雪峰让他来帮帮忙，但难得的五一假期，吴雪峰开车去旅游了，他正对着一堆礼物发愁，电话就跟救星似的响了起来。
叶修只是躺在宿舍里没事打个电话来想跟苏沐秋聊个天，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磨到一顿中饭和晚饭。
“喂……”苏沐秋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听到是叶修，就开始跟他抱怨。
叶修认真思考了一下，问：“你为什么不打出租车。”
“福利院在郊区啊，出租车得多少钱！”苏沐秋转了下眼珠子，“你会开车吗？”
“不会。”叶修干脆地说。
“就知道。”苏沐秋嘟囔一声，“不说了，我去打车了……”
“等等啊，”叶修说，“我不会开，有人会啊。”
“是吗！”苏老师的眼睛瞬间亮了，“来来来呗。”
叶修听着他清亮的嗓音，微笑起来，“怎么谢我？”
“老叶你这人不厚道啊，朋友互帮互助一下怎么还要谢的？”
叶修哈哈大笑，“想白占便宜你就直说啊，扯什么互帮互助的招牌。”
“我说要占便宜你给我占吗？”苏沐秋手指绕着电话线，仰头看着天花板。
“给啊，你要么？”
那人懒懒地声音透过电话线传过来显得格外有磁性，这几个字似乎说的无心，但语调辗转间却都是诱惑的感觉。苏沐秋觉得自己脸上有点烫，“要啊，干嘛不要！”
“呵呵，苏沐秋，你就是个小市民。”
苏沐秋放开电话线，手摸上自己的脸，悄悄深吸了口气，粗起声音道：“废话那么多，快滚过来！”
说完啪嗒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叶修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笑笑，调戏苏沐秋真的是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他想起上个星期陈果把收上来的作文给他看，上周五年级的作文话题是“我崇拜的人”，陈果班的一个女生写的是一个姓苏的培训班老师，作文里并没有透露苏姓老师的具体名字，但是据陈果老师反映，她教的两个班，很多人都在小学生作文培训班上课，这位女生就是其中之一。
作文里写道，苏老师长相十分好看，让人一见着就仿佛看到了冬天的太阳光。这句话被陈果用波浪线划出来了，夸奖她这个比喻用得很传神。里面还写苏老师会悠悠球的二十六种玩法，比周泽楷都还厉害，而且老师还很温柔，从来不会大嗓门跟他们说话，声音好听，所以他讲的道理他们培训班的同学都愿意听。
这样被一个小女生崇拜着的厉害的温柔的苏老师，在自己面前会炸毛，会脸红，会较真，会跟个老妈子一样碎碎念，还有比这更好玩儿的事吗？
叶老师的恶趣味在苏沐秋的身上体现的特别明显，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告诉他，我会三十种悠悠球的玩法，那人会不会斗志昂扬地埋头去苦练与他相差的四种。
打完电话半个钟头后苏沐秋接到了叶修的电话，告诉他他已经到他们楼下了。苏沐秋招呼苏沐橙赶紧的免费车夫来了。他自己提了大部分的东西，留下比较轻的给妹妹拿。
看到开车的人的时候苏沐秋愣了愣，“啊……你好，请问你是？”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冲他礼貌地笑笑，“居然没有认错，我是叶修的弟弟，叶秋。”
“你跟你哥哥……气质很不一样。”苏沐秋委婉地回答了为何他会没有认错。
“哥是什么气质啊？”后座的车窗被放了下来，钻出来的一颗头长着跟驾驶座上的男人一样的脸。
苏沐秋将手上给老院长的矫正颈椎用的枕头糊在他脸上，“猥琐的气质！”
福利院在本市郊区的位置，年代比较久远，很多设施看上去都老旧了，苏家兄妹先去见了老院长，然后再去看小孩子们。
苏沐橙接过叶修从后备箱里取出来的装小玩具的盒子，跟着他一起把礼物搬过去。
叶修边走边望着远处蹲下身跟孩子交谈的苏沐秋，问：“你哥很喜欢小孩子？”
“是啊，”苏沐橙也望着自己的哥哥，微微一笑，“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经历，所以他对孩子有时候会有种过度的维护。”
叶修哼笑，“见识过了。”他顿了顿，“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考编做学校老师？”
苏沐橙的笑容黯了下来，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不方便说么？”
她摇摇头，“没什么不方便的，其实说穿了也就是件特别倒霉的事而已，哥哥快要高考的那个星期，在打工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把高考耽误过去了。”苏沐橙的眼神变得有点奇异，仿佛是伤感，但又充满了光亮，“醒来后他似乎也有点失落，可是闷了一个晚上就能反过来安慰我了，说‘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我本来以为他说从头再来是要去复读，没想到他干脆放弃了高考，边打工边挤点时间自学。因为没有学历，所以不能考教师资格证更不能考编。如果不是遇到了吴大哥，哦，吴大哥就是我哥现在单位的老板，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走上讲台。”
原来那次在出租车上，苏沐秋并不是开玩笑……那甚至不是上辈子的事。
叶修沉默，看着那个人在阳光下微笑的眉眼，山水明净的模样，仿佛生活从不曾给予他苦难，仿佛他从不曾经历过那样的挫折。
即使梦想的翅膀被斩断，也能够洒脱地说一句不过从头再来。
苏沐橙继续说：“我后来想想，他选择不再复读肯定也有我的原因，十八岁以后福利院就不会再给我们补贴了，那个时候的我们也真的负担不起两个人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一直……都觉得挺对不起我哥的。”
叶修静默半晌才缓缓开口，“他其实只是做了权衡，然后下了个当时最合理的决定而已，对不起什么的，你放在心里就好，别跟他说。”
苏沐橙对他吐吐舌头，“我又不傻。”
“喂！那边聊天的那两个，能先把东西给我吗？”
那边苏沐秋喊道，叶修掂了掂手上的东西，回了声，“急什么，又没人抢。”话虽然这么说，还是乖乖的挪动脚步把东西送了过去。
叶修放下箱子站直身体，看着他的笑容，毫无阴影，突然就觉得内心格外熨贴，仿佛冬日里明亮温暖的阳光，刚刚好中和寒冷，不会太猛烈，也不会太稀薄。
*买烟梗虽然在《吵架是情趣》里用过了但其实先写的是这一更……本来想换一个可是老叶这般的男子，似乎除了买烟梗，想不出来其他的……（抱头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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